剝益古鎮(zhèn):即將沉沒江底
我不知道國內還有多少個像剝益一樣的古鎮(zhèn),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古鎮(zhèn)有著和剝益一樣的遭遇,當它們在那里發(fā)展繁衍了千年,卻終于不得不消失在我們自己的雙手中——今年年底剝益即將沉沒江底。
從廣西溯右江而上,我們到達這個滇桂之間的古鎮(zhèn)——剝益。昔日的馬幫漢子來到這里,為這里的壯族女子流連,今天,你仍然能看到壯家女子合衣而浴的美麗。但是,這個小小古鎮(zhèn)的美終于有了她的最后時限,百色水利樞紐建設工程的開展,曾經(jīng)輝煌了千年的她,不久即將沉沒江底。
一場繁華 煙消云散
來到剝益的時候,正是傍晚,陽光暗去,鎮(zhèn)子開始籠罩在一種蒼涼的暮色中。
這個古城是沿著馱娘江呈扇形拾級而建,總共有300多戶人家,卻是有著近千年的史料記載。從前的剝益,是云南與中原茶馬貿易過境驛道所經(jīng)之處,曾經(jīng)的一場繁華,“馬幫鈴響,商船頻泊”;如今卻煙消云散,寧靜異常。
據(jù)當?shù)厝苏f,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剝益就停止了新的建設,而我們到達的時候,空街寂寥,到處房門緊鎖。聽說鎮(zhèn)子上已經(jīng)有許多住戶搬離了這里,住進了不遠處重新建立的新城,但是仍然有許多人執(zhí)著地守護著自己的家園,他們要留到剝益被淹沒前的最后一刻,就是為了看到這個曾經(jīng)相濡以沫的家園的最后一眼。
夜的寂寞 無法抵擋
古鎮(zhèn)的夜晚通常都是寂寞的,尤其是這樣一個面臨著終生消逝的小城?墒怯谖,小城的合拍與誘惑也許正是這種深沉與寂寥。
吃過晚飯,我到街上隨便走走,雖然剛剛是八點鐘的光景,但是街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這里早已習慣于日落而息的居民并沒有我這樣輕松審視的眼光與旁觀者的心境,他們度過的每一個夜晚,都在催促著他們走向離開。
在街上,只有寂靜的古樹和老宅院陪伴,偶爾可以聽到隱約的流水聲在低聲私語。這種靜悄悄的氛圍,很容易勾起我對于往事的回憶,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當我們的回憶在若干年后或許仍然鮮活,而古鎮(zhèn)的回憶終將會化成煙雨,在這一刻,你所想做的就是把這一切都刻入心里。